纪玉霖按往常的作息起来,早点过后他送裴忍出门,在门口彼此交换了亲密无间的吻,直到纪玉霖脸色泛红,气息不匀裴忍才松开他。
不到九点,纪玉霖本该去弹一个小时的琴,可今天他的眼皮从睡醒后就在跳,所以送裴忍出门后就去二楼的猫房坐坐。
猫碗里的食物少了一点点,纪玉霖拿起注射器打算给雪球儿再喂几口,他挠挠猫下巴,眉眼浅浅弯着,叫它:“雪球儿。”
雪球儿安安静静蜷在毛团里,似乎听见他的唤声,脑袋一歪,极轻地蹭蹭他的手心给予回应。
纪玉霖手没动,就着这个姿势让雪球儿贪会懒觉。
约莫半小时,他挪开手心,从物柜取出注射器,把新鲜的流食装进针筒。
他转身,窗外晨光灿烂,室内静谧,雪球儿盘卧的姿势没有变动,似乎还枕在他手心里。
纪玉霖正准备扬唇微笑,笑意却止在眼瞳。
他瞳孔微缩,注射器掉在地板。
纪玉霖靠近在猫床里盘卧着沉沉不动的雪球儿,手指摸了摸它耳朵后已经稀疏的毛。
“别贪睡了,雪球儿。”
监控仪器显示心跳的屏幕连成一条平缓的直线,纪玉霖眼眶里的湿意汹涌,他没有挪开手指,依旧给雪球儿理毛。
[裴忍,雪球儿走了。]
雪球儿离开时还算幸运,并不痛苦,在梦里安然的、伴随纪玉霖的气息和他的抚摸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