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父的餐馆,林哲的画室,还有林佳的工作……”
“嗯。”不等她说完,谢斯止承认,他淡淡地说,“都是我。”
他这样的态度,如果许鸢再自以为是地问出“是否是因为她”这样的话来,难免自取其辱。
她只能问:“为什么?”
谢斯止忽然笑了。
那笑容挂在他苍白的唇角,有几分嘲弄的味道。
“在你眼中,我十恶不赦。”
他挑起淡黑色的眉梢,“十恶不赦的人,做十恶不赦的事,你问为什么,不觉得荒谬吗?”
他像是冷了,扯过薄被盖住自己:“没有理由。”
四个字,将许鸢的话通通堵了回去。
就像小孩子生来的残忍。
他们会将捉到的蚂蚱一根根拔去腿脚,会用大头针将蝴蝶的肚子钉住做标本,会拽着小猫的尾巴不停地转圈,弄得它痛叫。问他为什么,小孩子会挠挠头,告诉你没有原因,只是想要这样。
彼时,善恶在幼童的心底还没有雏形。
可谢斯止不是小孩了。
没有理由,比起蓄谋的报复还令人寒悸。
许鸢蔷薇色的唇瓣开开合合,最终吐出一句:“请你放过他们。”
谢斯止唇角那抹嘲讽愈发刺眼了:“你是在求我?”
许鸢:“是。”
“一边认定我是无法被宽宥的恶,一边又妄想改变我。”他淡淡道,“凭什么求我?凭五年前,你曾拿枪指着我?如果是这样,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他懒靠着,眉眼倦怠。
“对你开枪,我很抱歉,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许鸢轻声说,“你可以报复我,但请不要牵连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