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裴霁言挣脱父亲,朝她所在的方向走来,中途被谢斯止拦住。
“一个忠告。”少年懒洋洋的,“不要当着谢盈朝的面说傻话,就算不考虑自己,也想想她。”
裴霁言俊美的脸上覆了一层霜,他捏紧的拳头垂在身侧,最终没有上前。
宴会直到深夜才结束。
人声散去,余下一地落寞的寂静。
谢盈朝站在许鸢面前,伸手抚摸她垂在耳畔的发丝:“你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是太累了吗?”
许鸢拨开他的手:“不。”
男人挑眉。
“我只是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和身份来对待您,谢先生。”许鸢疏离道。
谢盈朝蹙眉:“不是说过,不要对我使用敬称,我喜欢你和我亲密一点。”
许鸢:“对于钢琴老师或许不需要,但我和她们一样,是您的玩物,玩物对主人使用敬语是应该的。”
“谁说你是玩物了?”
“如果不是,您怎么会这样戏耍我?我不知道您的身份,甚至不知道今天的自己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谢盈朝温柔道:“抱歉,我以为这样做会给你惊喜,是我考虑不周。”
他风度翩翩:“许鸢,我没有把你当做玩物,谁会有耐心陪一个玩物玩上两个月的角色扮演呢?”
少女清澈的眼里满是执拗和抗拒,他耐心地解释。
“我承认,今天的宴会是想给温氏一个警告,但我所说的话也出自真心。”
“你是上天给我的礼物,我迫不及待想要分享这份喜悦。”
听到这话,许鸢眼中的抗拒稍稍淡了,水润的眸里闪着柔软的波光:“您的话,不是为了哄我开心吗?”
“当然是。”
许鸢一怔。
谢盈朝笑笑:“只有在乎的人,才会在意她是否开心,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人,她的悲伤与我有关吗?”
他拉过许鸢的手,柔白,微冷。
“你还是那么凉。”
谢盈朝目光是有重量的。
他盯着人瞧时,会叫人有种自己是猎物的错觉。
此刻,许鸢就是那只被盯住的猎物,她低下头。
谢盈朝曲起指骨顶住她下巴,托着她抬起头来:“我这么可怕?”
“不,不是的。”
“那为什么不敢抬头看我?”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木质调的香水味。
许鸢与他对视,陷入了一汪强劲的旋涡里,难以挣扎。
“接过吻吗?”他问。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