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脸色苍白。
只要见到这样的场面,她柔软的心肠就会为此感到难过或愧疚。
“来多久了?”他问。
“十分钟。”
十分钟,足够她听到许多了。
以许鸢的性子,大概又会因为他的残忍,而对他发脾气。
他直接问:“想说什么?”
许鸢清透的视线落在他手腕的沉香珠上:“你被困在金斯莱家族的黑牢,是因为……我生日那晚发生的事吗?”
他烧了谢盈朝的玫瑰花田,承认知晓母亲生前的种种与死因,所以才被放逐到n国。
以谢斯止的手段,正常情况下很难落入黑牢那样的境地,但如果背后有谢盈朝的推动,就可以解释通了。
他因那夜的事惹怒了谢盈朝,所以受到惩罚。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厌倦地垂眼,看着指尖的血迹:“我说过,是我活该,我为过往赎罪,不需要得到你的怜悯。”
许鸢静了静:“刚刚我做了噩梦,梦里你……”
话说到一半,她发现谢斯止不满地盯着她:“我们吵完架,你还睡得着?”
“……”
“果然,女人是世界上最心狠的生物,离开我的那五年,你每天夜里都睡得很香吧?”
许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孩子气地蹙起眉:“说话啊。”
“倒是还不错。”许鸢回答,“如果你不隔三差五出现在我梦里的话。”
谢斯止眉梢拧得越发紧了,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总之,在惹他生气这一点上,许鸢总是拥有着一些特殊的技巧。
天快亮了。
谢斯止不打算回去睡,他带许鸢走上天台。
半昏半明的天色下,城市休憩在朦胧的光线里。
近处,一排排房屋低矮错落。
远处是成片的香蕉园与棕榈林。
更远处,是一片连绵的山地,山尖隐藏在黎明前暗色的云层里。
曾几何时,战乱、硝烟、疾病肆虐了整个国度。
即使只从电视新闻里看到一些零碎的画面,许鸢也能感受到大地之上的悲苦。
现在,一切都焕然一新。
等天边夜色褪去后,会有热烈而灿烂的光线降临人间。
许鸢坐在天台边缘,感受着铺面而来舒爽的凉风。
她问谢斯止:“七年前那晚,你在金斯莱庄园里做的事,真的只是为了要回一串珠子?”
谢斯止站在她身旁:“想听实话?”
“嗯。”
“不全是。”谢斯止凝望远处的天际,“只有金斯莱家族彻底消失,这片土地才能焕发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