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盈朝派他来n国,名义上是要他与金斯莱家族交易,开拓军火生意。
比起谢氏此刻的制造工厂,军火,才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可他没有那么做。
“我对这片土地没有感情。”
“但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心软的人。”
他拿出电子烟,抵在唇畔。
在许鸢面前,他很少吸纸质香烟。
前些日子,他的烟是桃子味,现在换成了红茶味。
白色烟雾弥漫了他俊美的脸颊。
“记得吗,那年弗拉克斯曼建校日舞会,你踢了我一脚。”
许鸢记得,那晚踢他,是因为气谢斯止与伊恩谋划的爆炸案中,伤及了无辜的人。
提起从前,谢斯止漂亮的眼眸里闪起光芒:
“我是没有道德感的野兽,唯一能让我穿上西服打好领带,装出人类模样的,只有许鸢生气这件事。”
他语气平淡地述说——他仅有的仁慈与善念,都因她而起。
黑衬衫被凉风吹起衣角,他挺拔站着,神情散漫:“所以,你要不要,栓住我?”
许鸢仰头,正撞进他漆黑邃密的眼眸。
她没有回答,轻声问:
“伊诺克先生说,你会因为对金斯莱家族的残忍而下地狱。”
“即使下地狱,也不后悔吗?”
天际夜色退散,晨曦带着一缕金光降临大地。
谢斯止静了静,遥望着那缕灿金的光芒,唇角弯起:“嗯,即使下地狱。”
……
清晨五点,哈勒姆如约而至。
谢斯止送许鸢出门:“哈勒姆是我在n国最信任的人,他会亲自送你去首都。”
许鸢应了,模样乖巧。
清晨空气潮湿,熹微的晨光因她的存在而多了一分温柔。
谢斯止突然凑近,许鸢下意识伸手抵住他。
他唇角带着笑:“只是一点离别的礼仪,和身体的欲望没有任何关系,这样,也要拒绝吗?”
许鸢半信半疑。
他低头,冰凉的唇轻擦过她的脸颊,蜻蜓点水般克制,呼吸间,带着淡淡的、红茶烟弹的苦味。
他又抬起她的手,把沉香珠戴回她手腕。
只是一串普通的珠子,但对他而言,却有着特殊的意义。
许鸢送他时曾说,希望他一生平安。
把珠子戴在她手上,在他眼里,相当于把平安的祈愿也一并送她。
“保护好自己。”
许鸢上了车,谢斯止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野。
渐渐的,厂区与肯瑞瓦城的轮廓也变得不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