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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个人。原姓三重,女性,出生地神奈川,出生年份1971左右,往佐木兰的方向查。”

公车驶来,矢代起身跳上车:“这班。”

白村跟上,空座不多,他坐在一名挎着菜兜的女士身旁。矢代坐过一站便下了车。

“这么晚出来买菜吗?”白村问邻座女士。

“下庭回家。”她笑着回,“法庭附近菜市场比较便宜,是我最近发现最好的事了。”

“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我老公的公司不肯赔丧葬补助金,因为他是派遣员工,不是正是员工。”她见他没不耐烦,继续说,“他单位告诉我合同是以人力资源公司的名义,劳务派遣员工出事由他们负责,他们又告诉我什么合同款项没有,让我去找他单位,自杀保险也不赔钱。我晕头转向,就把他们全告了,反正我有时间,法院旁边的菜便宜。”

间隔均匀、样式统一的路灯伫立在大路两侧,橘色的光影流过环线公车宽阔的地板,仿佛周而复始的放映一场单调古朴的老电影。

“自从他进了这家公司就有些行为反常,可能是压力太大了,我早该察觉的,但我什么都不懂。”她十分平静,少有悲伤。

车停靠,播报声响,还有三站是终点。她走到车门前,跟他微笑道谢。

其他人陆续下车,白村独自坐到终点站。

司机敞着车门匆匆下车去吃饭,为跑下一程做准备。

白村留在车上,拿出迹部给的手机。他褪下后盖,电池扔进相应分类的垃圾桶。手机放在地上,一脚踏碎。

他蹲身在碎片中挑拣,发现了一个纽扣大的装置。收拾好残骸,将那装置塞进座椅缝隙。

果然,离身后的东西再回来就不可靠了。

“他有自己长得很美的自觉,更清楚这种美对人起的作用,这对他而言微不足道,只会让他更加蔑视众人。”房间布置成画室模样,佐木坐在半身雕像头上跟白村强调,“你只要放松一些,自然一些就好。”

场务过来,白村上交手机。佐木状似不经意的问:“换新的了?”

第一场是白村的独角戏,敦贺在另一个场景。两个场景由佐木和副导演ab组同时拍。

白村需要装作身后有人在的边画边念独白,诸如:

“六欲、七情、八苦、贪嗔痴,乃至你我都只是自神肺中吐出的一团烟雾。神要撇开自身,于是创造了世界。”

“世界不过是梦幻,是神的虚构;一个神性的不满足者吹出的彩色烟雾。我们尽可以为所欲为!”

“为自己创造自由,也包括一种对义务的神圣否定。”

这边结束,佐木去b组。那边在拍床戏,已经清好场了,只剩下十多个必要的演职人员和敦贺的女友最上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