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遍没找到,他去了下一间,迹部跟过去。
“你在找什么?”
他仿佛没听见。
“丢了东西吗?”
他翻完去下一处,迹部无奈跟过去,发潮的木质楼梯的软腻触感令人毛骨悚然。
一间接着一间,持续不断的找着,仔细翻遍边边角角,迹部看不出来他要找的东西大小,可能根本没有东西丢了,是他的歇斯底里发作。
迹部耐心地等他自己停下,外面光线依旧很好,晴空却有雪花飘飞,房子里没有暖气,随着日头偏移和细雪积累,空气越来越凉,缓解了迹部早晨起来就有些胀痛的头脑。
终于,白村静立不动了。
从下到上,整座房子,他已找完最后一处。
“我不知道你怎么处理的,我把他安葬在了东城区的宠物公墓。”
罩在白村身上的衬衫衣襟上结块着大片蓝的红的颜料,肩臂剐蹭了灰尘,迹部走近,白村仍望着房间的一角出神。
不见了,被拿走了。
可是他没在这栋房子里闻到外人的气味儿。
“那天安卡不仅说了你在另一个世界的过去,还和我预言了今天,也许这个局面是他想要的。”
更可能是被安卡送走了。
安卡把那东西交给了别人,没有告诉他。白村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呼出一口气,这才感到身后逼近的温度。
白村回身,侧移一步避开迹部,显然想无视他,就此离开。
“你又做回了哑巴?”
他的步子毫不停顿。今后也没什么能让他回这栋旧宅,要想再找见他就只能寄托于天意了。
“但愿你说不会伤害我是真的。”
迹部叹了口气,大步过去,一把扛起尚未迈下第一级台阶的白村。
“你反抗,我就摔下楼梯,然后拉下脸跟我父亲告状。”
白村默默松开扭着迹部肩膀的手。
找到浴室,扔进浴缸,反手扳阀门,冷水劈头浇白村一身。
“既然你不怕冷。”
迹部居高临下睨着他。
“衣服都放哪了?”
白村不说话,面朝墙。
迹部也不信这座阴湿的空荡宅子会有干爽厚实的衣服,边打电话给管家,边调试热水器,待水稍微变温,迹部抬眼看向只留他后脑勺的白村。
湿发贴在他背上,乌黑夹杂着少量银白,顺滑坚韧,如同银子一般,浸了水又有晶石的质感。
“本来还怀有愧疚的,都怪你态度太气人了。安卡走了,总算用不着理我了?”
迹部掰过白村肩膀,只看到他一点侧脸。
“你有意识你一直以来是怎么对安卡,又是怎么对我的吗?就因为我是人类?你这是种族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