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鸿音动了下脑袋,飒爽利落的长发被束起,马尾间夹进去的两条小辫也因为她的动作滑到了身前。

“手艺不错。”她突然开口,眼睛微眯,“看来祭祀阁下很擅长这等红袖添香的韵事?”

玉罗刹:“??”

为什么明明应该是拉近感情浓情蜜意的束发,也能被你扯出来怀疑质询的问题?

顶着铜镜中晏鸿音越发危险的注视,玉罗刹的嘴角一抽,缓缓道:“……我惯常替自己……尝试不同的发式。”

这句倒不是借口,玉罗刹学习女子穿搭梳发,本来就是为了更方便易容改头换面。

晏鸿音挑眉,语气微妙:“包括女子发式?”

玉罗刹:“……”

晏鸿音站起来,转身面对玉罗刹。

虽然早前听人说楼兰祭祀身体娇弱,但闻名不如见面——她的视线掠过楼兰祭祀开叉前襟裸露出的肌肤沟壑,眼神一闪。

娘亲曾教导她对男欢女爱切勿受宫中女官教授礼仪牵绊,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不应当被他人眼光束缚,却也不可纵欲享乐。

有喜爱的美人便不要放过,但也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滥情肆意。

而如今这样一个不论从哪一点看都十分符合审美的驸马……方方面面都极为合适。

——再观察看看。

晏鸿音的面上浮现出微笑,嘴角的弧度带了些尊重、体谅并且接纳的意味,抬手轻拍了拍玉罗刹的手臂:“没关系,我能接受的。”

不就是有些特殊的癖好?

比起京城里那些溜猫逗狗藏污纳垢的纨绔贵族,她王夫这点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她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玉罗刹突然感觉到一种久违的,被晏鸿音口出惊人之语堵到不知说什么的憋闷。

——所以说,当初他们金针封窍相识的时候阿音那般气人的脾性,便是她的本来性格,对吧?

“下次不用偷偷穿,可以穿给我看。”晏鸿音的眼睛一亮,仿佛已经看到了美人横陈的模样,语气诚恳,“王夫生得这般好看,穿什么都是极美的。”

玉罗刹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激灵从尾椎骨暗窜上了天灵盖,不自觉后退了一小步。

定睛一看,晏鸿音的眼神表情一如寻常,并没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