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果然,阿纲还是不希望老爹会因为他身份的转变,而改变长久以来对待他的态度。

默默思索中的阿纲在这一刻还没有意识到,更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

——或者说,他猜测的这两种可能哪一种都不是真相。

只见——薄荷走进待客室以后,并没有像往常与阿纲见面时那样活泼而熟稔地与他打招呼。

她只是对阿纲点了点头,接着就侧开身体,恭敬地微微欠身,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在恭迎什么人的到来……

“——?!!”

不、不会吧……

看清楚薄荷的举动,阿纲一瞬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救命!

不会真是他想的那样吧……

下一秒,像是要打破阿纲心底的最后一丝侥幸一般,原本“空无一物”的待客室门口,忽然凭空现出了一个高大而挺拔的年轻人的身影——对方有着一头在发尾微微炸开的黑色半长发,长过肩头的部分在脑后随意地扎成一束。

刀刻斧凿般棱角分明的面容俊朗而硬挺,明明看上去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的样子,却不知为何——可能是他身上那形似狩衣般复古而典雅服饰的缘故,也可能是他本人所持有的那种久居高位者才会拥有的不怒自威非凡气势的缘故,总之给人一种沧桑又充满年长者的威严感,让人在见到他的一瞬间,便不由自主,在心中生出许多敬畏来……

“老爹……”

尽管已经认出了来人是谁,某个瞬间,阿纲还是很想抬手用力揉一揉自己的眼睛,以确定眼前出现的人影是真实存在于那里,而非薄荷使用她的幻术能力制造出的幻象——我,你,这……

老爹!!怎么回事啊老爹!!

您还真的亲自来了啊?!

……

……

待客室里的气氛从一种意义上的古怪变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古怪。

——也不知道对阿纲来说,这二者之中,哪一种更令他“煎熬”。

明明在不久之前房门被敲响的时候,还依稀从自家小伙伴脸上看出了“得救了!”三个大字的工藤新一,如今却感觉对方比起被解救成功,更像是从一个不太容易脱身的修罗场被转移到了另一个同样不太容易脱身,好处是应该不能算是修罗场,但具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他也不是很清楚的场合,处境虽然没有变得更糟,但同样也没有变得更好,这让侦探先生这一刻内心不禁充满了对小伙伴的怜惜与同情。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除了几人的呼吸声,再听不见其他任何声响,安静得有些异常的房间中的景象。

首先,名侦探先生觉得需要先简单描述一下的,是这间待客室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