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方长桌和长桌前的座位,是专门留给前来离断斋的客人签订契约的位置,寻常人并不能落座。

傅回鹤站在偌大的前厅里,居然愣是扒拉不出一个地方能用来招待不做交易的客人。

这实在是怪不得他——毕竟离断斋开门做生意近千年,这还是第一次来这么一位真正意义上只做客不做生意的客人。

看着身后抱着小兽安静文雅的青年,傅回鹤想了想,索性破罐子破摔将人带去了离断斋的后院。

准备再试试看离断斋的结界是不是真的对此人无用。

尔书被青年的手指挠得浑身发软,整只小兽软绵绵地瘫在青年手心里时不时发出一声汪唧的撒娇声。

“对对对,就是这里,嗷呜好舒服……嗯嗯,再来一点,左边一点……”

青年在最开始的震惊迷惑之后,竟然就这么毫无波澜的接受了毛团子口出人言的现实,此时正好脾气的顺着尔书的话给小兽挠痒痒。

脾气好到什么程度呢?

走在前面的傅回鹤将身后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青年低声温言询问尔书“是这里?”,得到尔书的哼唧声后,轻笑一声继续用手指给尔书顺毛……

小兽舒服到升天的呼噜声越来越大,傅回鹤不知怎么的有种烦躁感,大抵就是那种明明大家一起不舒服,偏偏有只兽忽然就舒服了的落差感。

傅回鹤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他应当是那种,一起淋着雨,看见别人有伞抢不到的话就要一起扬了的主。

他猛地顿住脚步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