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抬头就看见眼眶红红的花满楼,顿时什么疼都忘了,冲过去挤开几个哥哥,一把将小弟抱在怀里,连声问:“七童,你能看见五哥对吗?五哥是不是特别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嗯,嗯嗯,能看见……能看见的。五哥特别好看,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看!”花满楼任由五哥又哭又笑地抱他拽他,视线在其他隐忍着急切地兄长身上流连。
花夫人的手帕都湿了一半,一向沉稳的花老爷也不由得虎目微红,他站出来拍了拍儿子们的肩膀,顿了顿,轻声道:“走吧,咱们好好看一看家里,然后一家人坐下来……坐下来,聊一聊……看一看。”
……
寂静的夜色里,月光也像是朦胧的雾,
花家堡好似沉睡在了这片雾气里,朦朦胧胧,只剩下夜风在呢喃低语。
傅回鹤坐在花满楼院子的屋檐之上,身周的雾气或聚拢成银蛇,或疏散若月色。
他慢条斯理地抽着那柄长杆白玉烟斗,随着他的一呼一吸,白色的灵雾蔓延开去,穿过花家堡的每一寸地面,每一处墙面。
夜风吹动傅回鹤素色的衣衫,宽大的袍袖滑落下来,露出精瘦却蕴含着力量的手腕与小臂。
月牙似的月亮缓缓走着时辰,傅回鹤的唇角勾出一抹清清淡淡的弧度。
天际慢慢晕染出层层叠叠的橙,最终汇聚成绚丽的红,鸟叫声,虫鸣声唤醒了寂静的夜,也带来了东方天际那一大片一大片蔓延开来的鱼肚白。
天渐渐亮了。
傅回鹤的神态平静淡然,他缓缓站起身,足悬半空宛若行走实地之上,将入夜时走过的路重新走过一遍,所到之处,身周的雾气开始朝着那烟斗处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