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说道:“母亲前日提起夏姑娘,说万福园还是先空着,另择住处给她,我看和正堂后面那个小院,还有永福院也不错,看将军与夏姑娘更钟意哪里。
“栓儿弥月之喜,暂且定在下月十二,还没发喜帖。但没几天府上便要开始准备了,怕到时家中忙不过来,我的意思是,不如在这之前就接了夏姑娘进门,要不然到时家中办满月酒,又得耽搁。”
她说得轻缓,句句斟酌,就怕自己哪里显得刻薄,让他觉得自己善妒。
没想到骆晋云却是半晌不回话。
薛宜宁抬起头,便对上了他晦暗不明的目光。
只是看着她,不知是什么情绪。
于是她又补充道:“当然,一切,还是以将军的想法为准,将军若定好了,我便去安排。”
他骤然回:“我的想法是,这事先放着,又不是你接新人,着什么急。”他说着,言语中隐约有几分讥讽嘲弄。
薛宜宁没想到这也能被他呛一句,也不知他是为什么不喜,顿时不知说什么好。
隔了半天,才细声回道:“我是怕到时候撞上了栓儿的满月酒,事务繁多,人手不够,出了差错。”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如意送来的护腕,给他戴上。
正是之前她见过的夏柳儿缝的那对护腕,手工精巧,针法细密,还有滚边处绣着的那个“夏”字,绣工也极好,可见颇费了番心思。
这时骆晋云也看到那个“夏”字,说道:“柳儿给她哥哥做的,但没等送到她哥哥手上,她哥哥便过世了,又是因我而亡,所以她将这护腕送给了我。”
薛宜宁回道:“夏姑娘背井离乡,孤身一人,哥哥又才过世,确实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