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宁突然悲从中来,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那本手抄的诗集,去院中挖了个坑埋起来。
这一刻她意识到,这辈子,他们就算离得太近,也就是这样了。
同在京城,彼此知道,却没有见面的机会。
她眼睁睁看着他来,眼睁睁看着他走。
薛家那一面,已是他冒着极大的危险,做的最任性的一件事。
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不能做。
骆晋雪告诉她,老夫人病了。
老人家一向不爱请大夫,这一次连续多日的心慌气短,头晕目眩,终于怕了,赶紧请了大夫。
大夫诊断,是心绪激动,郁结难解引起的脑疾,务必好好休养,不可生怒。
那终究是婆婆,也是骆晋云的母亲,薛宜宁自觉受了骆晋云的恩,于是前去请安探病。
老夫人躺在床上,面色发暗,一脸病容。
薛宜宁问:“我母亲身旁有个嬷嬷,会按头,我也学过一点,母亲若是头晕头疼,不如我替母亲按一会儿试试?”
老夫人看她一眼,叹气,最后冷冷道:“受不起。”
薛宜宁没再开口。
老夫人说道:“难怪你会说出和离的话,原来你已经把我儿抓在了手里,只要他依你,你便什么都不怕了。”
听老夫人这样说,薛宜宁就知道金采大概是把骆晋云的话和老夫人说了。
金采和骆晋云说完话,哭着回来,老夫人当然要问结果,金采便告诉她,骆晋云现在换了人喜欢。
喜欢谁呢?喜欢现在的妻子。
老夫人语带讽刺道:“我是没办法了,只求求你,你夫君这般为你,你可别让他断了后。”
说完,扭过脸去,一副不想理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