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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头,看向屋中那燃了一整天的碳盆。

里面那对玉佩,不知是和碳灰一起被丫鬟清了出去,还是依然躺在里面。

院中又下起了雪,那株红梅也开了,在银装素裹的天地里,哪怕入夜也掩盖不了它的妖娆。

骆晋云正坐在水云楼里,与肖放一同饮下一杯酒。

放下洒杯,肖放说道:“刚见你时,你十七,才入军营两年,而我,二十五,已经在里面厮混了六年。但我那时就知道,你一定会立大功,会做将军,会当上大官,所以,我要和你结兄弟,早点攀上交情……果然,我看得很准。”

骆晋云笑起来。

肖放继续道:“你骑射比我强,脑子一个赛我两个,所以我虽比你年长,却心甘情愿听你的。那年你因为弟妹而放走那裴世子,我一声也不吭,守口如瓶,对任何人都没有提起这事。

“可今时不同往日,这件事再也瞒不住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执着。我敢肯定,瑞王已经拿到了证据,那天我们带的人,还有那个戚进,他一旦出手,你便完了!”

骆晋云回道:“敛之,我知道你的意思,只要我现在回去,一刀杀了她,当年放走裴隽之事,便再不能掀起风浪,可是……我手中的刀,难道是用来杀妻的?若我这样做,那便不是我了。”

“可……”肖放痛声道:“可弟妹,她心里在意的也不是你啊,你这又是何苦!”

骆晋云不出声,半晌才道:“不管她在意的是谁,她嫁的也是我。”说着他看向肖放:“人各有志,你加入瑞王一党,我无话可说,也感激你今日这番肺腑之言,但我意已决,我不会投靠瑞王,也不会杀妻,只怕是要辜负你了。”

肖放沉重叹息一声:“元毅,你英明果决,就是太儿女情长了一些。”

骆晋云苦笑道:“我自有我的志向。只是敛之,瑞王这般广结朋党,皇上真不知道么?又真能容忍到最后?依附瑞王,也并非是良策。”

肖放摇摇头:“天下大事,哪有十全把握的,不过是看准了,赌一把罢了,瞻前顾后,你我也到不了今天。”说完,给他倒上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