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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后退了几步,低下头再不乱看:“卫昭,我想出去。”

卫昭皱了眉:“真不打吗?有我在呢,她伤不到你的,往后若是有人欺负你,尽可以扇过去。”

清辞说得果断:“我不打。”

卫昭有些失望地嗯了声,像来时那样将袖角伸到清辞面前。她却并没攥住,将两只手握起来,掩在袖下,低头匆匆往前走。

卫昭追上去:“阿姐,”迟疑一会儿,才问:“你方才是怕我吗?”

清辞停了脚步,双手已经没了温度,冷得她浑身打颤,她没抬头也就没去看卫昭的脸,只低着声音状似无意道:“没呢,这里太冷,我不舒服。”

“阿姐早说冷,”卫昭目光凝在她身上许久。他自然发现清辞在抖,是害怕?可她说了是这里太冷,他就上前,去抓她的手,清辞躲了下,卫昭没让,强硬握上,脸上才带上天真的笑:“阿姐既然冷,那我给你捂捂,我热。”

清辞没说话,也没将手抽开,任由卫昭半揽半抱地往外走。

她心底沉沉,说不上什么感觉。

这是头一次,她如此清晰地对长大后的卫昭有了新的认知。很陌生,很奇怪,还夹杂着难过的情绪,让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

与此同时,州牧府中。

高岩来了:“回州牧,将军已将周家犯的事都查出,只凭大人定夺。”

州牧道:“如此。”他听完了,就对高岩说:“这点小事,让卫昭做主了就成。”

高岩应了声是,往外走,州牧叫住他:“高岩,你姐姐去世,我也很伤心,我跟你姐姐是少年夫妻,其中情分不是外人能够明白的。”

高岩垂着头,一副恭敬模样:“州牧所言,属下明白。”

州牧就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以示亲昵:“我还是你姐夫。你姐姐的位置谁也取代不了,改日来我府上咱俩喝几杯,你几日不来,秀莹也念叨。”

高岩称是,又说了几句,很快离开。

高岩前脚刚走,郭威长子郭长宇与谋士进来。

郭长宇并非郭夫人之子,郭夫人膝下只得了郭秀莹一位女儿。其余子女都是妾室生的,养在她的膝下。

郭长宇道:“父亲不怕高校尉因为母亲的事,心生怨怼吗?”

郭威大笑一声:“他只是一区区校尉,能有什么大本事?这点不用你操心,高岩此人愚钝,只知道用兵练武,其他事一概不问不知,那时你母亲央求我,要给高岩安排军中高职,却被他一口回拒,非要自己挣。”

郭长宇心中笑了,蠢人一个。他又问:“儿子听闻,卫昭近日猖狂得很,父亲还要纵他到几时!也太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