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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牧没多言。

吩咐了几声让郭长宇退出去了,屋里只剩下谋士,州牧就叹口气,无奈笑笑:“卫昭甚美。”

谋士谄笑:“大人可有法子?”

州牧笑:“他行事本就张狂,得罪了不少人,明里暗里不少人挤兑他。我大寿时又当众打碎翡翠树,不久便会被众人不容,到时我给他些好处,他还能不从我?”

谋士依旧谄笑:“大人高谋!”

如州牧所言。

卫昭在外有个“杀神”的名头,起初旁人想起卫昭还是夸赞,赞他是为年轻有为的少年将军。可后来,随着卫昭做的事情越来越多,手下死的人,有该死的也有不该死的,还有冤死的,众人再谈论起他,无不闻风丧胆。

他行事又张扬,不给任何人留情面。许多人就不喜他,偏他又得州牧看重,树大招风,渐渐就有不少人背后说他。

拿了丁点错处,就告到州牧眼前。

州牧让人叫了卫昭去,当着手底下众多谋士的面,将他训斥一番,随后,并未放他离开。

让他随自己去了书房。

州牧语重心长道:“你知道我看重你,只是你得罪了太多人。如今天下各州都因我祭祀之事,要起兵讨伐,我本是想命你为大将军,领人马去对战的,但是现在说出去,众人不服啊!”

梁帝本就在位,兖州牧却留下河中捞出的大鼎,不上交,竟公然郊外祭祀。这一举动,自古是帝王才可以做的。

兖州牧的心思昭然若揭。

各州自然不许,起兵讨伐。

大将军之位,是武将的最高职位,卫昭善战,又勤勉,向来是极看重这个位置的。

州牧又道:“只是,你也晓得,我素来是偏爱你的。”他话题一转,问他:“你如今也有十七,怎么还不娶妻呢?往后再大,岂不平白蹉跎。”

卫昭岂会听不出州牧话外的意思。他握紧了腰侧的大刀,往旁边几步,躲开他伸过来的手,语气沉沉,仿佛凝了雨夜冰凉的水,说出的字叫人眼前发凉:“我看不上的人,在我眼前,如摊烂泥,恨不能一刀扬个干净。”

州牧浑身一冷,讪讪笑道:“你这孩子,说笑呢。”他拍拍手,门外忽然进来一群兵士,州牧就吩咐:“给将军把刀卸了,这宝刀要好好养,你不懂,我让他们保管着你的刀,有懂行的,将它磨的比从前还锋利,你用着也顺手。”

卫昭瞪着众人,沉声道:“州牧,你这是要作何。”

州牧瞧着卫昭束手无策的模样,笑得越发欢:“我方才说了,给你磨刀。”他说完,往下看看,又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到卫昭脸上,等兵士都离开,才道一句:“卫将军,容貌甚美,连女子都不及你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