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好心道,这可能就是已死的标志,吏房的名册里其实也见过一个……但只是一个而已。包括杨丰年在内,户部的册子上用朱砂划去的人名实在是有些多了!
如果她没记错,昨天那名经承的说法是杨丰年害了急病而亡的。除非是府衙内发了疫病,否则什么急病会一下子死这么多人?但若真是疫病,又怎么会只死这几个人?
赵好翻看着那些被划掉的名字,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终于在翻到某一页时猛地停了下来。
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一个她万万想不到真的会撞见的名字。
“黄冯……”赵好惊呆一般喃喃道。
当初那个给罗为正寄信的凤阳府黄冯,竟然和杨丰年一样,也是凤阳府府衙户房的胥吏!而他的名字,也同样和杨丰年一样,被人用朱砂笔毫不留情地抹去了!
赵好恍然大悟,原来早在杨明礼之前,她就已经遇到过两个被迫为这件事送掉性命的人了!
赵好心中隐约摸到了这件事的轮廓,死死地抿着唇,翻看完了册子上的名字,又查看了一下同年其他房的名单,发现果然只有户房出现了这样的迹象。
很显然,问题就出现在户房,杨丰年和黄冯恐怕不是害了什么急病去世,而是知道得太多,挡了谁人的路!
赵好抓紧时间,把有朱砂痕迹的纸张都撕下来揣进了怀里,又吹熄了灯,敏捷地绕出去,趁还没被人发现,把门关上锁好,将这间屋子伪装成了原本就没人看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