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焰归下意识想要从他掌中逃脱,方一动,却又被薄楠扣住,这一次薄楠的五指陷入了他的指缝间,酥酥麻麻的痒意自皮肤相接的地方传来,柏焰归吞了吞口水:“一定要……这么拿?”

“是,一定要这么拿。”不这么拿,柏焰归今天只要走出他家门,三天内就能躺在棺材里了接受众人的追悼了。

柏焰归心里的小鹿简直能顶死人,还看什么印章把件,还管这个?薄楠主动握他的手了哎!

他耳后有些热……哦不是有些热,是热得发慌。

柏焰归只觉得人生可太难了!

薄楠有心想逗逗他,却很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带着柏焰归握住了阎罗印,讲解着阎罗印的雕工细节,等到讲的差不多了,这才松开柏焰归取走了阎罗印:“你要是喜欢,以后我找一个同料给你雕一枚。”

柏焰归咬了咬舌尖,假装无事发生过一样,强迫自己平静地直视薄楠:“……你还会雕刻?”

“会一点。”薄楠笑道:“总不比这个手艺差就是了。”

柏焰归在内心哀嚎了一声抵不住,垂下了眼帘:“……好啊,那我就等着了。”

他有些急切的起身向外走去:“李洲应该也差不多了,我们去吃饭吧。”

话音未落,柏焰归就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整个人不受控制得向前扑去。

在摔下去的瞬间,薄楠突地脸色一变,眼疾手快地扯住了他的衣领,硬生生将他扯了回来,因为用力过猛,柏焰归被扯回来后又直直的倒进了薄楠怀里。

柏焰归惊魂未定,下意识去看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绊到了,只见桌底下有一个已经碎了的礼盒,里头的东西也翻了出来,明显裂成了两瓣,看断口的地方应该是木制的。

“……好像被我弄坏了。”柏焰归说着,就察觉到了此刻的他们两的姿势,连忙想要站直,却被薄楠按在了怀里。他脸上发烧,小声说:“能不能先放开我?”

“你先待着别动。”薄楠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胳膊,眼睛却紧紧地看着地上那个礼盒——里面装着什么他很清楚,可是方才突然爆裂出来的气场让他很警惕,与阎罗印的阴煞之气不同,那是一股非常清润的气场,但异常强大,甚至引起了阎罗印下意识的反击。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他不圈着点柏焰归,难道眼睁睁看着柏焰归遭殃吗?

“这东西是崖柏吧?”柏焰归的鼻子动了动,这东西碎了之后就弥漫出来了一股草木异香,似檀非檀,好闻极了。他家里有个亲戚特别喜欢玩这个,虽说和真正的古董什么的不好比,但是能到这个气味怎么也是要十几万往上了。

他看薄楠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东西的方向,以为那是薄楠异常珍视的东西,顿时愧疚心起:“对不起,我……唔?”

薄楠眉目微动,伸手将柏焰归的嘴唇捂住了:“先别说话,不用你赔,反而还要谢你……我先送你出去,我得处理一下,等我十分钟我就来。”

柏焰归有点迷惑,人却叫薄楠已经送出了房门,就像是害怕什么东西泄露出来一样被飞快的关上了。

柏焰归一边觉得是不是惹薄楠生气了,一边却在心里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很奇怪,刚刚他摔下去的一瞬间有种生死之间的毛骨悚然感,就像是人已经处于虎口之下,下一秒就要毙命了一样。而被薄楠圈入怀中后那种感觉就消失了,让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却还是不由的警惕着。

房门关上后他才是真正的松了口气。

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随即走向了客厅,他心里苦笑着想:怎么好像每次要跟薄楠有点进展了就有点不顺?难道他们两八字不合吗?!

薄楠关上门后自己也松了一口气,阎罗印刚入他手,还没有习惯他的气场,他一边要控制阎罗印和对方不要打起来,一边还要护住自己和柏焰归,着实是有些困难。

一会儿再和他解释吧——本来那个鸭子身份就是逗着柏焰归玩儿,他又不是什么奇怪性癖爱好者,说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上前捡起了那两片崖柏,断口处并非平整一片,这很正常,然而它在中央位置有个圆润的凹槽,就像是又什么东西曾放置于其中一般,两片木料合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圆。

他顺着气场的方向看去,在柜子的木脚下静静地躺着一枚殷红的珠子,如朱砂凝聚而成,他上前将他捡了起来,拿在手上把玩着。

说来也是有些神异,那珠子一入薄楠掌中便收敛了气场,只温润地将他裹了起来,连带着宝光内敛,瞧着便如同一颗市面上常见三十块钱能买一串的朱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