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星早已不是第一次感受痛苦,可他并没有找到什么好的方法将自己剥离,那就不断重复好了,他想,只要对这样的痛苦习惯,就行了。
这几天,他刻意避免与其他人的交流,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孤独的环境里,整个人的气质变得颓丧沉郁不少。
甚至他将一日三餐变成了一餐,去体验饥饿的感受。
短短几天,他就瘦了好几斤。
在做好造型之后,顾飞星盯着化妆师的眼影盘,在征得同意后,用手指抹上黑色眼影,然后涂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手指上残余的眼影,莫名地笑了一声。
化妆师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微低着头离开化妆室,不知为何,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种沉重的悲伤。
她晃晃脑袋,不再去想。
轮到顾飞星上台的时候,楚鸿声看到那个向来在镜头前保持着完美仪态的顾飞星不见了,他走得比平时更慢,却好像还是走不稳似的,从前挺直的背脊微塌,即使是在开头的介绍环节,也带着一种漠然又无望的感觉。
等到全场灯光倏然暗下,那道追光打在顾飞星身上的时候,楚鸿声却又感到心弦蓦然震了一下,这次的彩排他没有参加,在节目录制前,才看到歌词。
可就只是这么一瞬间,他就被顾飞星带着入戏了。
“……他们辗转了好几年,在地主家当了佃户,被逼给狗披麻戴孝,说父亲的血怎么弄脏牢饭。”
前面整整一段的唱词都带着无尽的绝望,顾飞星也始终坐在或躺在地上完成舞蹈动作,因为这时候,词中的“他”还没有资格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