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外公全家人,又有谁肯信他呢?
——是我,生了偏见么……
晏少昰的心沉下去。
褚泰安不知道他想了这么多,只说:“我知道二哥事儿忙,要不是这一连串的事儿实在邪乎,渐渐走到了人命官司上,我实在想不出头绪来,也不会来烦二哥。”
褚泰安捧着脑袋沉思道:“我在牢里这半月,天天都在琢磨。敢这么算计我的,左不过三房和四房,他们两房巴不得我被褫夺了袭爵权,叫祖父功爵易主。”
“可如此想着想着,我觉得不对劲。二哥你想,事儿要是闹大了,爷爷那么疼我,他一定是宁愿担下骂名,也要保下我的,那爷爷就躲不过一个晚节不保;接连摊上几桩人命官司,那国公府名声也要臭了——三房四房的叔婶虽然肚量小、有私心,但一定不敢这么算计我,他们没这胆子。”
这番分析是对的,晏少昰目光沉沉地盯着双手臂甲。
如果不是冲泰安去的,那就是冲着国公府去的,甚至是皇兄……
历来母族妻族份量极重,皇兄是三年前娶妻的,皇嫂的本家在商洛一带,在京城独门独户,几乎没有份量,那外祖一家就是皇兄最大的助力。
外祖功爵里的“忠毅”二字不是虚名,从来治家极严,泰安不学无术,无疑是国公府里最薄弱的那一环。拿他开刀,串出来的可就多了。
晏少昰这么想着,被褚小公爷的说话声断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