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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整天,直到入了夜,两位先生也没回来。

唐荼荼在院儿里等了半个时辰,到了坊门击鼓落钥的时辰了,也没等着人。

这两个京城通对大街小巷比她熟悉得多,唐荼荼也不担心,回屋,画了一套眼保健操姿势图,又回想了几条护眼小窍门,也一并写上去,打着哈欠睡下了。

十七那日,飘了些小雨。

中秋休沐两天,今儿各衙就要开衙了,唐荼荼不敢再耽搁,清早雨一停就出门了。

马车快要到工部时,又淅淅沥沥下起来。

“老爷,小姐,快出来!趁这会儿雨不大。”车夫撑着雨伞送他俩进了门,才半个身子缩进车篷里避雨。

唐老爷告了个小假,特地送她过来的,一路上看荼荼一眼,愁容满面地唉一声,再看一眼,又惆怅唉一声。

唐荼荼听着都替他累得慌,喊了声。

“爹,我真能应付得来,这工部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都是官员,还能欺负我一个小孩不成?”

唐老爷耳提面命:“你可别小看这工部,工部虽为六部之末,可人才如云,里头全是各行各业的名匠——名声大了,人自然傲气,同行相轻是常事,太子殿下又让你以十四稚龄给一群先达讲学,老先生们谁能服气?心中怕是要生怨。”

六部管理严苛,衙门前的敞地上站满了侍卫,唐老爷领着荼荼上前。

门吏本没留意他俩,进去了也就进去了。唐荼荼仰起头冲人家笑,这么一抬头,露出一张芙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