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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堂而皇之进来的?这我卧室啊,他怎么穿一身太医袍啊,还贴着两撇假胡子,丑死了……唐荼荼迷迷糊糊想了一想,又沉沉睡过去。

晏少昰硬挤出来的笑立刻凝结成冰,去了外间,低声问:“查得如何?”

廿一道:“勾栏和摩罕古教士都审过了,他们用的毒香是天竺过来的,添了竹芯,是以香不纯,没有宫宴上的地道,至多能迷住人两日……姑娘从勾栏回来都五天了。”

“重阳赴宴者和十七那日勾栏里的中毒者,症状有头晕、幻觉、多梦、梦呓、哭闹不止,唯独没有看东西重影这条——姑娘自宫宴后,看东西时常重影,这是谁也没有的症状。”

晏少昰忽然记起昨夜里他伸手抓唐荼荼时,也有一瞬出现了重影。他狠声:“传教的没说真话,继续审。”

廿一:“……是。”

妖教被列入大案要案,是由大理寺主审的,刑部中途插一脚,已经惹得大理寺不满。

廿一什么都没说,躬身退出去了。

之后的两天,唐荼荼总是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一天中起码三分之二是睡过去的。她开始大片大片的恍神,总觉得刚躺下,打个盹就到了中午了,午饭后犯困,又打个盹就到夜里了。

家里只当她大病初愈,各种养生药膳做着,天天粥粥水水地往下灌。

唐荼荼倚在床柱上,眼前时不时有些星星点点的雾,叫她看东西如雾里开花,非得定睛细看才能看清楚,从宫宴上中毒后就出现的重影也反复起来。

她在间歇的清醒里,摸摸脑袋,寻思:我怎么突然体弱多病起来了,这是毒香的副作用么……

唐家里头没迂夫子,儿女大防守得不严。于是每天下午回家后,唐义山就过来瞧瞧妹妹,怕她生病蜷在家里闷,天天拣着课堂上的趣事给荼荼讲。

唐荼荼笑得弯起眼,听他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