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容府时,大门开着一条小缝,里边似有人影。
马车轱辘转了一圈就过去了,唐荼荼只看见半身绸衣。
杜仲带着仆役和药童,几人沉默地在街门口等着,人人背了个小包袱。他拿出一封太医署签发的拨调信,请唐老爷过目。
他是太医署考过试、挂了名、有行医资质的大夫,有了这封拨调信,这就算是出外差,家里长辈托付过来了。
唐老爷虽没见过他,一听来由,自个儿补上了因果,连声说:“好好好!小杜只管跟上,等到了县衙,自会委派你事务。”
唐荼荼冲他挥挥手。
杜仲静静望她片刻,又垂眸去看地,与几个仆役步行着跟在了后头。
他们是要到城外租车的,城门外有客旅行,做马匹、马车租赁,有时也接托镖生意,在直隶几地来回行走。
每日进出京城的百姓络绎不绝,天津还算是近途,雇个车夫,跟随大部队上路,一路的花用不算贵。
唐老爷一扫前阵子的郁气,神气扬扬的,隔着车窗都能听着他的嗓门。
“快瞧,礼官开城门了!”
唐荼荼从侧窗探出头,东方日出,晃得她直眯眼。
挑今儿出门并不是凑巧,是唐老爷的主意,说是要带她们看看大军出征是什么样。唐家和去往北境的运粮兵并不一道儿,恰恰都是东城门出门,顺路看看这阵仗。
一路官差清道,兵部与礼部官员送行。运粮兵早早在城外候着,极目望去,全是捆扎紧实的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