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高兴的时候有,轻松的时候也有,但基地里没有这样的狂欢节,人们的快乐总是含蓄收敛的。
那时的年节不讲究扎堆,宿舍楼前会贴起“节约粮食,限制饮酒”的规诫语。
那时气候好差,各地总是有稀奇古怪的疫情爆发,过年也不推崇扎堆聚集,各单位各宿舍楼都要严守进出,冰冷的指纹门一开,人关在里边,隔开了年味。
偶尔和朋友偷偷开一罐果酒,两杯下肚,再喝不下第三杯了,心里会觉得不应该。外边天灾未停,基地墙上的军人还在认真执勤,这样的节庆是不应该享受的,放纵与享受都是有负罪感的。
而这满楼撒吉的神仙,满楼欢喜挥手的八仙,这地地道道的封建迷信,却把人拉进狂欢的气氛里去了。
有她开了这个头,影卫也忍不住纷纷侧目了。
晏少昰无奈:“想去就都进去玩罢,看着点姑娘。”
“好嘞!”
叁鹰和芙兰最先蹿进去了,连廿一都忍不住挪了挪脚,又严肃地站定。
晏少昰瞥他一眼:“你也去吧。”
殿下身上的人情味越来越满,廿一有点不自在:“奴才要是去了,一半的吉袋就全归我了。”
晏少昰大笑。
隔着人群,不管唐荼荼往哪儿跑,晏少昰始终盯紧她头上的小帽,防着她被挤倒。
倒也不用他叮嘱,影卫不忘本职,全隔着几步围护着她,万一摔倒了绊着了也能支援过去。
影卫各个人高体壮,使筐子跟玩儿似的,不用轻功,仗着身高胳膊长,光是举高筐子就能遮挡周围一片矮个子,没多久,惹得周围一片怒视,讪讪地把筐子挂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