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荼荼玩得忘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接了大半个竹筐的吉袋,直到双手举着竹筐都嫌累了,她才从人堆里挤出来。
路边寻了家茶馆坐下,一样一样清点自己的战利品。
每个吉袋拆开看,都是点小孩儿东西,薄得没比纸厚多少的小铜铃,没有手心大的胎发梳,穿成一朵梅花形状的五帝铜钱,写有“金榜题名、光宗耀祖”的孔庙祈福纸……
唐荼荼一样一样拆开,她竟真的手气不错,拆出来好几颗银豆子,拇指尖尖大小,珠子上还开了孔。
晏少昰真是啼笑皆非,银子不值钱,这几粒米豆加起来也没二钱重,她竟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像抢着了头彩。
唐荼荼把那一堆零碎东西塞进绣袋里,挑了那几颗银珠子和铜钱,用滚水烫了烫,早有准备地摸出一根红绳穿起来,打了个结。
她提溜着这串红绳,在二殿下眼前晃了两晃。
晏少昰:“怎么?”
唐荼荼:“我听衙役说了,撒吉接到的东西不要用,能串的就串起来,这是接了新年新喜的,比什么护身符都管用——五帝铜钱又是你家先祖发行的,五个文韬武略的皇帝围一圈,一定有庇护后世子孙的用处。”
“大过年的,我也没准备好什么东西送你,二哥就留着这条链子吧。”
晏少昰一下子觉得这不值钱的银豆、铜板,水涨船高变成了无价宝,顺眼极了。
自十月底他离京,她信里说了许多句平安,见面,也离不开这句了。
“承你吉言。”
晏少昰接过来,把这五枚铜板拢在手心里,五枚铜钱被烫得温手,沉甸甸地硌着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