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未了,不该惦记着私情,之前,是我荒唐了。”
一句话,他断句断了好几回,头疼时说话不如往日简练,总有赘语,又絮絮叨叨重复两遍:“以后姑娘来信,你收起来就是了,不必转呈。”
“等我哪天跟你要,你再……罢了,也别给我。大战在即,不该惦记着私情。”
廿一静站片刻,端着密匣出去了。
第225章
天边露了一抹鱼肚白,芙兰起身传句口信的工夫,看见姑娘屋里的灯亮了。
“唉,姑娘怎么又起个大早?夜里四更才歇下的。”
唐荼荼站在窗下眯着眼睛瞧外边,听见芙兰说话,没回,反问她:“今天又进来几个?”
她住在后院,清静,前院的动静全听不着,只看见印坊后大门处围了几个仆役,附近的菜贩子每天黎明时分送新鲜菜肉,今早比昨儿多卸了半车。
卸的菜肉多了,只能说明人多了。
芙兰知道瞒不过她:“今儿有点多,送进来三十四个,有两个仆妇也染病了。”
每天天黑以后,印坊就落锁了。公孙大人巡捕房的兵忙活一个白天,附近村子一个挨一个的筛检,马车运着乡镇间查到的赤眼病患者赶来,大约是黎明时分到。
唐荼荼坐不住:“我出去看看。”
芙兰:“哎哎,昨儿小杜大夫叮嘱什么您都忘啦?”
她拦不住,眼睁睁看着姑娘往身上裹了棉袄、围了披风,戴了顶棉帽,帽子外头又罩一顶帷纱,从头到脚只有手指头露在外边,最后一双丝绸手套,通身没一处漏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