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荼荼想把生理盐水的量产捏在自己手里,等以后跟二哥商量过了,把方子呈上去,后续的葡萄糖、消炎药和一应家中常备丸剂通通走官营的路,由各地官府办厂,专人管辖。
这时代的官营与“品质稳定”能划等号,一旦民间商人掺和进来,成了一门生意,就不定成什么样了。
“姑娘,快上车呀!”
俩月没怎么坐车,晕车晕得天旋地转,唐荼荼一路睡回了家。
车夫才勒马,车外的锣鼓声就咚咚锵锵炸起来了。
唐荼荼掀帘一瞄,好嘛,好多人,连忙翻出小镜把睡乱的头发和领口理好,才敢下车。
她走前爹爹还没上任,赵大人倒得突然,爹爹赶鸭子上架了,唐荼荼忘了她家已经搬家了,住进了县衙后衙。
街门外雇了舞狮队,八只金红的狮子个顶个的疯,活脱脱本地最好的舞狮队,左右过路的百姓全围着看热闹。
“这是干嘛呢?”
管家赶忙把她往门内请,老眼弯成两条褶,看着大姑娘好好地回来了,止不住笑,却要压着声说话。
“这些时外头风言风语,人可说了,疫病流行是为嘛?——因为咱老爷走马上任,没去祭县祠,没去文庙、关帝庙请圣人,没去拜城隍,坊间传来传去,说这疫病呀,就是因为不敬神仙惹出来的。”
“多少人盯着咱家门呢,所以呀,得热热闹闹地庆,昨儿得了您要回来的信儿,我立马就去戏班子雇舞狮队了。”
唐荼荼眼皮抽跳,想斥一句封建迷信吧,又无奈入乡得随俗,人总是要把无知的恐惧归咎于天。
“我爹去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