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元兵不知是死了,还是换防了,他又被换上另一个士兵的马背。
盛夏的皮革甲藏不住体臭,身后那兵身上的牛羊膻味儿重。乌都被熏得窒了一口气,心口又重重地跳起来,挣扎着要回头去看。
那壮汉一只大掌禁锢住他,低低一笑。
“抖什么?没出息——你老子来了。”
草原上布出去的探子、前哨无数,每日战报十几封,到了克烈部出兵拦截之时,战报的频度甚至高达每日三四十封,马不停蹄地送往上马关。
“殿下所料不错,元兵拼死护圣子,不停加快脚程,逃得飞快。”
“荣将军大捷,率胜州兵千里追杀,斩下两员敌将首级!”
这是大捷。
萨满教乃北元国教,一个能呼风唤雨的大灵童几乎是板上钉钉的大巫了,元兵要保他,势必投鼠忌器,处处受掣肘,只能不断甩下小股骑兵断后,前方大队伍朝着大都方向逃。
而所谓“断后”,甚至不能说是策略,纯粹是一茬又一茬的送死队。
那地界才出长城,盛朝的炮车与火药补给能源源不断地跟上去,只要火炮跟上,前锋都不必近前,敌方的后卫就大片大片地倒下去。
晏少昰脸上没露笑意,只问:“乌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