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轰过的羊肉就半熟了,刨了烧烂的皮子,再上火一烤,味道很好。第二天全军吃羊肉,牧民拖家带口的跑来军营门口要钱,赔了百两银子才安抚好。”
唐荼荼望着星星听他讲故事,嘿嘿嘿地笑。
他从星星月亮,讲到牧草和牛羊,从城池的地理位置,又讲到人。
二殿下不是讲故事的好手,趣事讲完了,话就贫乏了。
“你知道西辽么?在咱们盛朝西北方向,占了很大的一片地土,十来年前被蒙古灭了国,王室几乎死绝,只有末帝膝下的嫡七子于流亡途中继了位,草原上敬称一声‘辽后主’,汉名耶律烈……这耶律烈去年收养了一小童,叫乌都,此子聪明伶俐……与我碰过一回面。”
唐荼荼转过头:“然后呢?”
她眼眸太亮,晏少昰错开视线避了避,望向北边。
“……是个好孩子。”
国名、地名、人名通通不熟,唐荼荼只当他要讲故事,没听出二殿下吐字艰涩。
半天没等着下文。
二殿下又另起了一话题:“军中分左中右三军,总共十二营,大大小小三十多位将军,各是各的脾性。都说奴才肖主,兵也肖将,将军的脾性,就是手底下兵的脾性。”
“方老将军年轻时就有大将之风,奈何这些年妻离子亡,伤在命宫,渐渐练兵酷虐,不达大体,他营里一群校尉逞凶斗狠,屡屡滋事……这点上何将军比他强。”
“但论领兵,我们当中无人比得上元将。据闻元军不设前锋营,每逢大战前,抓签抽一个营视作前锋,当日摆大饔宴,好酒好肉吃一顿,就能叫小兵甘心去做送死鬼,以血肉之躯扛下咱们的第一波火炮,好给他们的后军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