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页

军屯子女大多玩过火铳,不算太稀罕,城里来的都是大官家姑娘,还有点忸怩,站在木箱前你谦我让的。

唐荼荼不谦让,噌一下就窜过去了,挑了把看着不新不旧的手铳。

不新,说明有水兵用过,安全性有保障;不旧,不会有年久失修的问题。

她举在手上细瞧。这东西是圆卜隆冬的一个青铜管,底下手持处是个半圆形的把手,形制有点后世枪杆子的意思了,却没有扳机,没有瞄准镜,只有一根弹道,一个药室。

“茶花儿不对,你得先清膛,把膛肚里头的火灰倒干净。”

“好嘞!”唐荼荼跟着别人有样学样,把铳头对着地咔哒咔哒磕几下,磕出里边那点余末。

城里来的姑娘们还在挑火铳,笑嘻嘻喊公孙家的公子过去帮忙,一声一个“景逸哥、景逸哥”地叫着。公孙景逸左边跑了右边跑,忙不迭,碍着那点小心思,还不敢落下茶花儿这边,时不时招呼一声。

“茶花儿,牛角罐要挂在左边腰上,右手端枪,左手填药。炸个鱼填上半肚药就行,舀三匙的量。”

船上水兵朝着海里一把一把地洒饵,诱出一大片鱼脑袋,粼粼闪着光。

“好家伙,天宝鱼!今年我还没尝过这鱼!”

甲板上顿时沸腾起来,军屯子弟们全举起火铳朝着海鱼密集处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