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夜彻底安静了下来。

影子在墙上细微的转动着,没有离开,只是从侧躺变成了平躺。

陆时蓁常年画画右边的肩膀不太好,所以她一般都不会右侧睡觉。

感觉着许拾月睡着了,她便偷偷慢慢的挪动着,转身平躺了过去。

春日的月光好像脱离了冬日里的永寂,总带着一种复苏的静默。

四四方方的窗框将月光框住,给房间的一侧点亮了温和的皎洁。

心事重重,陆时蓁睡不太着,寻着月光看去,一道微微蜷起的身影挡住了她视线一小半的光。

许拾月已然熟睡。

月光洒在她脸上,五官间的青涩随着时间慢慢褪去,眉眼间的一笔一划都是造物主精雕细琢的心血,“漂亮”在她面前都显得乏善可陈。

柔散的长发失去了服帖的一丝不苟,就这样垂落在她的脸上,冲淡了她身上的冷漠。

没有急促,也不见暴戾,浅浅的吐息如春夜的风,缓缓吞吞的从她的唇瓣飘散出来,垂下的眼睫写着安稳与平静。

一切好像回到了五年前,她跟许拾月在这个别墅朝夕相处的日子。

没有逃亡,也没有躲避,是陆时蓁在这座城市没有经历过的春天。

可时间一晃过去,已经了五年。

这个世界变化的很快,更何况这是长长的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