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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解释道:“大少爷自幼体弱,这一次是因为贡院里头污秽不洁,吃得又是生冷,一来是夜间受寒,二来是脾胃两虚,所以才病倒了。”

刘氏顿时有些懊恼:“这几天白日晒得厉害,晚上又冷,定会一冷一热才病了,是我没准备周全。”

“贡院有贡院的规矩,你就算准备了也带不进去。”赵骏安慰道。

大夫又说:“幸而救治的及时,等服了药好好休息几日,应该能慢慢好起来。”

得了这话,赵骏才微微松了口气。

这是他最为器重的嫡长子,若是毁在了一场秋闱上,那他真恨不得哭死。

赵老夫人也重重叹了口气:“万幸衢儿没事,科考向来磨人,衢儿又是个体弱的,这段时间要好好养着。”

知道儿子没事,刘氏也缓过劲儿来,恢复了当家主母的镇定,派人送了大夫离开。

赵骏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微烫的热度让他皱眉:“是我逼得太紧了一些,才害得衢儿小小年纪就要下场。”

想起儿子烧糊涂了,还惦记着告诉他自己坚持写完了卷子,赵骏心底也很不是滋味。

赵老夫人叹气:“这哪能怪你,衢儿有才华,若不下场科考,那将来也是有限。”

刘氏回来,刚巧听见这话,也赞同道:“母亲,官人,衢儿虽体弱,但这些年也养好了,大夫也说这次没事。”

“只要小心一些,定是无碍的,下次我们就有经验了。”

赵骏点了点头,忍不住说了句:“若是平儿几个能出息,衢儿袭爵,不用科考倒也罢了。”

刘氏抿了抿嘴角,目光落到床上的儿子身上。

永昌伯爵府有四位少爷,但除了赵云衢之外,赵云平和赵云升资质都是平平,在刘家族学中也并不出色。

赵云安还小,如今还瞧不出什么来。

如此一来,赵云衢如果不可靠,只等着继承伯爵之位,那伯府只靠赵骏一个人撑着。

更糟糕的是,永昌伯爵府得降等袭爵,赵骏能继承伯爵之位,还是靠着赵老夫人,谁都不知道等到了赵云衢,还有没有这个运气。

故而即使儿子身体不好,从小到大,刘氏也一心指望他能高中。

汀兰苑里,红姨娘正在来回踱步。

赵月珊正在她首饰盒里挑珠子,瞧见她这幅模样,忍不住问:“姨娘,你也担心大哥哥生病吗?那边有伯夫人在,哪儿要你操心。”

红姨娘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你大哥哥是不是病得很重?”

“我也不知道。”赵月珊有些委屈的说,“人都没见着,祖母怕我们添乱,就把我们都赶回来了。”

红姨娘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这么大事儿,你也不知道多打听打听。”

赵月珊扔开珠串:“我怎么打听,母亲院子里规矩多重,姨娘也是知道的,我问谁打听去。”

红姨娘皱了皱眉,又哄她:“好了好了,是姨娘说错话了,我这不是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