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一听,连忙转身进了白帐篷。
很快,里头传来一声惊呼。
再次出来的时候,仵作手中赫然拿着一根足足有成人手掌长短的长钉,公堂一片哗然。
仵作忍不住多看了赵云安一眼,暗道这永昌伯府出来的小公子,居然对验尸一道也有了解,实在是让人惊讶。
杨寡妇方才还在狡辩,等看见那长钉却再也不挣扎,整个人瘫坐下来。
“你,你好狠的心!”杨家叔父看见那血淋淋的钉子,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他宁愿相信是大嫂心疼银子,以至于耽误了时间,害死了侄子后又想要讹钱,而不是这女人心肠歹毒,竟对一手养大的儿子下狠手。
方才同情过杨寡妇的,此刻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他们都无法相信当娘的,居然你真的会杀死自己的儿子。
还是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你怎么下得了手?永年也是你养大的儿子啊?”
林志海再一次拍下惊堂木:“杨寡妇,罪证确凿,你可认罪?”
杨寡妇又能开口了,她张开嘴想要为自己辩解,比如那根钉子不是她钻进去的,是她那哑巴儿媳妇干得之类。
可她抬头,迎上了林志海冰冷的目光。
“无论你如何狡辩,只待本官派人去杨家村一查究竟,便能分晓。”
杨寡妇转头再去看,小叔子与儿媳妇看着她,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再看同村的族人们,此刻看她的眼神再无半点温情。
甚至还有几个族老,此刻颤抖着喊:“如此毒妇,浸一万次猪笼都不够偿罪。”
杨永年的那些好友和同窗,眼底只剩下愤怒和厌恶。
没有人会再相信她,也没有人会站在她这一边。
听着看着,杨寡妇忽然笑了起来。
林志海拧眉道:“你笑什么?”
杨寡妇抬头,忽然没了再辩解的心思:“永年是我杀的,他该死。”
杨家叔父喝道:“永年虽不是你亲生的,可这些年来对你孝顺,明明读书那么刻苦,每日回家还要下地干活,村里人都夸他懂事孝顺,你怎么下得了手?”
“懂事孝顺?”
杨寡妇冷笑道:“你知道什么,他不过是你大哥在外偷生的野种,偷偷的带回来,还骗我说是为了我好,找人抱养回来的。”
“这么多年来,每次看着他,我只觉得恶心!”
杨家叔父脸色一变:“你,你竟然还要污蔑大哥。”
“这么多年来你未能生育子嗣,大哥从未有过怨言,对你千依百顺,你还有什么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