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年借着洞外的余光,将他身上的衣裳扒了下来。他发烧说不准跟受伤有关系,她想试着帮他包扎一下,也许能好一点也没准。

虽说是帮他包扎,苏年年也不想他醒过来多想,她只是扯开了他松松垮垮的衣襟,露出了他的胸膛。

上次见到还光滑细腻的肌肤,此刻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刀痕,那些刀痕都是方才他为了护住她,被黑衣人们划伤的。

她发现那些刀痕处流出的血液是污褐色的,她又望了一眼他青紫发白的唇瓣,看起来便如同中了毒一般。

难道说,那些黑衣人的刀刃上都淬了毒?

苏年年心下一惊,那他此刻岂不是中毒了?!

她咬了咬唇,眼眶有些泛红,难怪他那样护着她,他定然是知晓这刀上有毒的,所以才会刀刀替她挡了。

难道他是个傻子吗?她中毒会死,他难道中毒就不会死了?!

想起方才他抓住藤蔓时,那佯装轻松的神色,她攥紧了手心,心中生出莫名的难过。

苏年年站起了身,她在参加夏令营的时候,老师曾教过他们如何辨认救急用的草药。她记得很清楚,有一种野菜,生长力极强,名叫马苋齿。这种野菜有很大的药用价值,可以消肿消炎,而且这种野菜随处可见,也没准这山洞中便有这种野菜。

总之她不能坐以待毙,便死马当作活马医好了。她有些后悔,若是早知道他睡过去就醒不过来,她是绝对不会让他睡着的。

苏年年贴近洞壁,她借着微弱的光,小心翼翼的上下辨认着,她用手指扒拉开没有用或是不认识的野草,仔细的寻找着。

出乎意外的,她不光找到了马苋齿,还找到了同样具有消炎解毒功效的黄芩。黄芩也是一种耐受性极强的草药,它喜温暖耐严寒,常见于山坡或是山顶。

这药可是个好东西,虽然可能不对他身上的症,但也许可以缓解一些他的痛苦。

苏年年先是用手掌反复的挤压他的伤口,令污血顺利流出,一直将那伤口挤出来的血液变成了淡淡的红色,她才停下。

而后她拽了一把马苋齿,将马苋齿放进嘴里嚼碎后,取出来外敷在他胸膛上的刀伤上。马苋齿的味道有些奇怪,令人难以诉说,她丝毫没有停顿,直到将他胸前,手臂,和小腿上的伤口都覆上了一层马齿苋之后,才算作罢。

紧接着她又拿起了黄芩,神色有些犹豫,黄芩和马苋齿不一样,黄芩要煎水口服才行。这里没有水,他现在又昏迷了,也根本不可能把黄芩塞进他嘴里,让他咽下去。

苏年年迟疑了一会,将黄芩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她将黄芩嚼碎,把黄芩里的汁液都用牙齿咬了出来。

她半跪在地上,一手扶起他的身子,另一手固定住他的脸庞,微微的垂下了头,用温热的唇贴上了他冰凉如霜的薄唇。

她小心翼翼的撬开他的齿间,将咬出来的黄芩汁液,轻柔的渡进了他的嘴中。为了让他咽下去,她吃力的用手掌按了按他的喉结,他果然下意识的做出了吞咽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