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宋觉,现在就在蒲州,正和你的禁军施闲隔着沃水打擂台。”竺瀚凑过去问,“到现在,你还有什么底牌?”
到今天,所有的牌已经摊开在桌面上。圆桌周围不知道坐了几家,但是谁捏着什么牌,已经摊开了摆在了桌面上。
“你猜,你那好大儿会不会把姜国放进来,一把掀了桌子?”
宋恒猛地站起来,脑子晕眩了一下,踉跄着勉强站稳,咬牙切齿:“竺、瀚!我儿子不是个疯子,不会葬送掉祖宗基业。”
“呵。你不如你爹,你儿子还不如你,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竺瀚拿起保温杯站起来,像个准备去遛弯的老大爷,对虎视眈眈的亲卫招了招手,“过来把东西收了。通知下去,过一刻钟就出发。”
他们这一路的沿途都被竺年的队伍清理过了。
他们经过的时候,有周围的官府组织了当地居民再进一步修缮。
道路的畅通,可以保证关键的医药等物资的畅通。
平时一些习以为常的事情,觉得没什么紧要的事情,在受到阻碍之后,才会发现重要性。
队伍越接近蒲州,灾情愈发明显,但修缮的人也更多。
等他们能够看见蒲州的州府城墙的时候,已经能够看到一些老弱妇孺也在许多彪形大汉的监督下卖力劳作。他们的动作要是稍有迟滞,一个响鞭就落下来。没有直接抽在身上,但是听在耳朵里也是浑身发寒。
坐在车上的宋恒见状,直接大笑起来:“你儿子干净……哈哈呵……你瞧瞧你儿子就这样子。”
自从前几日他和竺瀚撕破了脸,他就彻底不装了。
竺瀚在赶路的时候和同一辆马车,听着他笑声中带着嘶声,皱了皱眉,瞧了瞧门板,对外面骑马的亲卫说道:“去叫个人来问问情况。”
命令很快传递了下去,不多时,朱小飞就赶了过来:“末将朱小飞,拜见王爷!”
竺瀚知道朱小飞,笑着让他起来。
朱小飞解释了一番这些老弱妇孺的情况,最后说道:“平时也还罢了,现在这种时候,不能由着他们胡搅蛮缠。”又说道,“周围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估摸着连沃州都知道这些刁民的事迹了,不会对小王爷的声望有什么影响。您且放心。”
作为从小和竺年一起长大的崽,他朱小飞有些地方可能不怎么行,但是旁门左道……呸!是舆论战方面,绝不输给别人。
竺瀚点点头:“你做得对。”又问,“糕儿呢?”
“小王爷带人在挖河。”朱小飞驾船可以,打水仗可以,但真不懂怎么疏浚河道,“小王爷说,趁着现在水流不错,正好可以清一下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