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银城里劳作的无论是匠人还是官吏,都谈不上什么恶人,想要偷懒耍滑是人之常情。
若是像一些其它的工地那样动辄皮鞭伺候,饿上几顿之类的,反倒没什么工作效率。
年前,人们去了一趟银湖,组织了一场和去年一样的冬捕。
这时候没日没夜的雪已经把路面全都罩住,只留下沃水和一些高一些的树木石墙还能看得见。
没有马车,军屯里送来了训练有素的狗,套上雪橇,在厚实的雪面上跑得飞快。
小城和船坞里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冬捕的器具,等大部队一到,就热火朝天地凿冰捕鱼。
一车车的冰、一车车的鱼,让第一次见到这样场景的赵县令夫妇都惊讶极了。
他们在银城吃鱼多,也来银湖见过捕鱼。两人出身的常水一代,渔民捕鱼也没什么不同。
只除了银城做鱼的花样更多,更好吃。但吃得多了,也就这样。
他知道城里许多人家,包括他家的家人都很喜欢买鱼吃。倒不是有多喜欢吃鱼肉,而是鱼在银城便宜,
远比鸡鸭和羊肉猪肉便宜得多。反正一样是肉,没人会嫌弃。
但不得不说,在这种场景下,他们也被感动了,拿着准备好的驱寒的药材,熬煮起汤药,盯着下去冰面久的人赶紧回来。
一连忙活了三天,这次人们能够在城里休息,回去的时候还兴奋地满脸通红。
军屯的人把他们送到城里,没有停留就驾着雪橇回去。
这一次,他们把在银湖边小城和船坞的人都接了回来,只留下一小队人值守。
网上来的鱼倒是不用着急处理,温度低,所有鱼没一会儿就冻得梆硬,放在外面连黄鼠狼都啃不动。
留在城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幼,都开始为过年做最后的准备。
制备祭祖的酒席,给家里人裁新衣等等。
年三十,竺年和尉迟兰天还没亮就起来,带着留在银城内的一众官吏,在城外广场上祭祀天地祖先,祈祷来年顺利。
其余百姓们围在外面,随着仪式跪拜磕头。
好在仪式简短,主要花费的时间是竺年念诵祷词,全程都没有半个时辰。
赵县令等人觉得过分简单了一些,但寒风教做人,在被吹得脸皮皴裂之前,所有人都只想着赶紧回屋暖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