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鹤忽地靠近黎宴:“所以……”

相等的身高无法掩住黎宴慌张的身形,他下意识往后退的脚步撞到坚硬的墙面。

“你要和我共浴吗?”封鹤单手撑在黎宴腰后的墙,他讲出的每个字,一字无差地传播在空气中,流露出极不符合他本人气质的轻佻,像是玩笑的戏弄。

可他眼底的神色不曾有虚假的信号,他又像是认真地提议。

黎宴从未有过的错愕情绪,灌注了他整个大脑,根本不能完美地处理现状,一股晦涩难懂到浓烈的趋势,自他心底破壳而出,似是埋藏了几十年的种子,透着终可见阳光的疯狂,迅猛生长攀升,冲击着稳定跳动的心房,种子发芽抽条,铺陈出一张大网锁住心脏。

脑海里闪烁过自己躺倒在雪地中,被另一人按住的画面,与此时此刻多么相似,他当时仍能做出反应,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僵住了。

黎宴和封鹤隔得很近,近到黎宴能够看清对方脸部的绒毛,细数睫毛根数,因为这个发现,捕捞心脏的大网渐渐收缩,逼得他绷紧了身体,准备抵抗什么失控的结果:“我……”

黎宴失调的心跳,加速了他的血液循环,俄顷就替他生产了大量的热量,从骨血蔓延到体表,烫到他根本没有理清的思维乱窜,找不出组织语言的神经中枢回答。

我字之后,该说什么?

封鹤握住黎宴攥紧的拳头,他掰开了黎宴陷进掌心的手指,然后两手交缠:“我不喜欢你对我特殊对待,这会让我为难,你能理解吗?”

“我们是朋友。”

封鹤晃了晃相连的双手,他离得仍然很近,可以感受到黎宴起伏不定的呼吸:“别伤害自己,你想说什么就告诉我,我不会记在心上。”

大概是想让黎宴放下戒备心,封鹤煞有其事地补了句。

“仅限今日。”

黎宴紧张的心情因着对方最后一句话松懈开,他忍不住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