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微一怔,紧接着就低下头,略显羞涩地道:“被您猜到了,那这药丸您要不要?不要的话,我拿去拍卖行,还能卖几个钱,和夫人对半分也是不错的。”
姜院判被他气到了,这个程亭钰真是人不可貌相,长得一副病弱斯文样儿,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还特别厚颜无耻。
听听这话说得多不要脸,他都快不好意思听了。
“要,放这里面!”姜院判从衣袖里摸出一个装药丸的瓷瓶,满脸嫌弃地看着他把药丸丢了进去。
他把瓷瓶收回了衣袖里,慢条斯理地道:“不够,我还得知道你和苏启是什么关系?”
程亭钰眸光一闪,伸手道:“那还回来吧,我们不合作了。”
“这药丸应该还有温三娘一半吧,等到了程国公府,把药丸一分为二,再给你一半。我要和温三娘合作。”姜院判明显是在故意耍赖。
有新条件也该趁早提出来,他偏偏要等药丸拿到手才开口。
程亭钰沉默片刻,才道:“姜院判何必问一个死人的下落呢?或许你可以问问他的家人,应该能找到他的坟。”
“那是座空坟,还是我亲手帮他立的。他也没有家人,苏家都死绝了。当年他能假死逃脱,也是我助他一臂之力。程家大爷,话都说到这份上,没必要再隐瞒了吧,你每回装病吐血吃的药,都是他给你开的药方吧?这世上于假死装病一道,大有所为的大夫,除了我师兄,再无第二人了。”
姜院判说起这桩陈年旧事,声音都变得沙哑了几分,眼神也跟着飘忽。
哪怕都已经过去多年了,久远到再提起的人都寥寥无几,可是他只要想起,心头仍然沉甸甸的。
程亭钰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最后长叹一口气。
“他是我的师父,我是他收的第二个弟子。只是学艺不精,差点被逐出师门。当初他和我分别时,曾经提过遇到太医院的姜太医,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在他面前装病,否则直接露馅。可惜这不是我想隐瞒,就能瞒得住的。”他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