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阙没应,转而揉了揉她的发,放柔了语气,道:“梦见什么了。”
“陛下,”她轻声道,“您说,世上所有娘亲都是疼爱自己孩子的吗?”
她想不通。
想不通娘亲为何要在她生辰那日服毒。
……是因为怨恨父亲,也怨恨她吗?
“真想知道?”
谢阙将茶杯放到小桌上,不等沈清颜开口,又道:“先睡,等天亮了,朕再告诉你。”
他掀过被子盖住沈清颜的肩,将人搂在怀里,轻轻抚摸过她的脊背。
这会儿沈清颜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意识未完全清醒,模样也乖巧得很,躺下后眼皮渐渐发沉,依偎在男人怀里睡着了。
翌日醒来,天边已然泛晴。
洒进来的阳光蕴着温暖舒适的气息,如梦如幻,好不真实。
沈清颜手背抵住眼睛,遮住光线。
身侧空荡荡的,人已经走了。
念香推门走进来,见她醒了,脸上掩不住的欢喜,忙放下托盘扶她起来,又往身后塞了个软枕,这才将药汁递给她。
药汁泛着苦味,闻着味胃里就泛酸,沈清颜推远了些,示意念香先放下。
“您可算是醒了,要是再不醒,陛下都快要住在咱华池阁了。”
她语调轻快,听得沈清颜心里一阵怪异,好奇的打量念香几眼,道:“怎觉得我一觉醒来,你就被人给收买了似的。”
念香将温水递给她漱口,撇撇嘴,“奴婢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您烧了三日,陛下就守了您三日,除了上朝外,其余时间都在跟前,连喂药都是亲自来,那样子比奴婢都还要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