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阙空出只手来, 端到跟前, 另一只手臂箍过沈清颜的肩, 舀起勺吹去热气试试温度,见差不多了, 才递到她唇边。
沈清颜靠在谢阙怀里, 腿上盖了层厚厚的毛绒绒的雪色毯子, 她额角沁出密密麻麻一层冷汗, 不知是疼的还是热的, 脸色苍白如纸,不点而赤的樱唇也变得毫无血色, 唇角紧紧抿着。
闻见药香味身子往里蜷缩了下, 把脸埋进谢阙怀里,动作无声抵抗喝药。
见此, 谢阙放下药碗, 取来汤婆子换了个姿势, 他抬手摸摸沈清颜额头,拭去那一层冷汗,轻声哄道:“别闹,喝完药就不疼了。”
说起来,这事还是沈清颜咎由自取。
大概是清晨赤脚踩在鹅卵石上时,寒气入体,导致体内虚寒,小日子比上个月整整提前了十日,甚至还要疼,方才她就是被硬生生疼醒的。
小腹中似是有把利刃搅动翻转,她双臂环住膝,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
谢阙扳过沈清颜的肩,捻了颗松子糖放到她唇间,许是尝到甜味,粉嫩舌尖舔舔,一下子卷了进去。
倒真是个会挑食的。
“甜吗?”
沈清颜不太想动,也不想说话,直接忽视了这个问题,甜丝丝的糖味弥漫在唇舌间,驱散了一点点难受。
素白齿列咬住糖,咯吱咯吱嚼碎,还未等她咽下去,下颔倏地被人抬起,唇间覆上柔软,苦涩的药汁顺着唇缝流了进来,她慌忙抓住谢阙的手腕,指尖虚浮无力,男人的力量哪里是她现在比得过的。
谢阙几乎是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见人喉咙滚动咽下去,没有被呛着,就继续下一口,很快药碗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