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玄点头,“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你来路不明。”
苏暮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倒是让小侯爷你见笑了,这点小钱都看得紧,像我们这些小民,哪敢跟你的锦衣玉食相比,手一伸衣就来,嘴一张饭就来,出个门家奴成群,好不威风。”
顾清玄不爱听,反驳道:“我祖上数代人寒窗苦读一辈辈累积下来的功绩,凭什么要与底下的市井小民相提并论?”
苏暮被这话给问愣住了。
顾清玄给她上了一课,“你这是对富家子弟的偏见。”
苏暮不服气,“我怎么偏见了,难道不是这样吗?”
顾清玄哼了一声,现实道:“你真以为京里的那些簪缨世族成日里吃喝玩乐坐享其成,便能长盛不衰,永远都能这般快活吗?”
苏暮没有吭声。
顾清玄继续道:“就拿我们顾家来说,祖母三女一子,就只有父亲一个独子,但他资质平庸,各方面都平平无奇。
“可是我父亲是侯府的继承人,未来顾家的前程全握在他手里。他没有真才实干,全凭攀附权贵交际勉强能维护顾家在京城里的体面。
“早些年我祖母发愁不已,深知这般行事顾家迟早会败落,便把希望寄托到孙辈上。
“小时候我看着她就害怕,我若淘气,她就会拿戒尺打我,管束得极其严厉。
“那时候阿娘与她常有争执,婆媳关系闹得很僵。
“起初我不明白她为什么面目可憎,明明平时待下人都温和宽容,何独落到我头上就换了一副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