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斐还在过敏,许林秀不敢再叫对方吃海鲜,只允他吃点菜蔬瓜果和牛羊猪一类的肉。
宵夜可谓天价,虽然味道不错,在用料方面上没糊弄人,可就这一顿定价几百两银子,和把顾客当猪宰没有什么区别。
柜台收账的人脸色傲慢,方才许林秀假意提出少许定价方面的疑惑,对方有恃无恐,常人见到重斐,多会惧于他的体格气势,一看就是会功夫的。
酒楼一个收账的年轻人敢如此嚣张,多半仗着能随时喊上数倍的人出来恐吓,应当养有不少打手,专门镇压被坑来的客人。
吃完宵夜,许林秀和重斐借酒楼雅座视野把四周都打量了一遍,心中已有计较。
他们未作停留,立刻乘车回到客栈。
主要还是许林秀心里着急,怕耽误重斐过敏的地方。
刚进客栈,许林秀吩咐冬秋把药材拿去煎熬,紧接拉起重斐坐在椅上,捧着对方的脸孔端详,再细细看脖子泛红的地方。
他庆幸:“还好疹子没扩散。”
重斐单手松松地环在许林秀纤细柔韧的后腰上,另一只手移到脸颊,手指动了下,立刻被人抓起。
许林秀摇头,目光里满是不赞同。
“越挠疹子发作得越厉害,先忍一忍。”
其实过敏之处并非太痒,但重斐这会儿兴味起来了,只道:“痒,不让我挠该如何缓解?”
许林秀低头,轻轻吹了口气。
“这样会不会好点?”
重斐加重手臂的力气:“受不住,你一吹就痒了。”
许林秀无措:“那怎么办?”
他又开口:“我拿药给你涂上。”
重斐皱眉,神情嫌弃:“别,那玩意儿臭,不用了。”
许林秀:“可是……”
重斐:“你都说臭,那一定很臭,老子不用那药了,喝剂药汤就行。”
说着让许林秀坐在腿上,高挺俊朗的面孔抵在那侧削瘦的肩膀。
“方才怎么和我演戏演得那么好?”
许林秀抿唇浅笑:“还是将军配合的好。”
一顿,又道:“此番我们暗访完,将军打算怎么处置呢?”
当地知县指望不上了,他们一路过去重斐都没有表示,看样子并不打算在明面上动手。
重斐呵的一笑,薄唇贴在许林秀软白如羊脂美玉的耳垂吻了吻,亲得濡湿了,瞥见耳肉浮起浅淡的红晕,才笑道:“咱们此行出来的目的只为闲玩游赏,我不想为这点事扰你兴致。该处理的腌物,过几日让海州郡守亲自带人来清理。”
祁国初建还不到五年,整改肃清之举一直没停过。
海州这座小小县城,仗着天高地远藐视君威,行为无异于在老虎尾巴上拔毛,不光县里的各种产业链,连知县也要一并整改。
当夜,重斐在许林秀的督促下把汤药喝完,当即书信一封,命铁羽卫等两日再把信送至海州郡守的府上。
此行低调,重斐还想和许林秀清净的玩一阵,若立刻送了信过去,只怕海州郡守连夜赶路来见他们。到时候官场上那套寒暄问候的做派少不了,重斐不想难得的休假时间还要见这群地方官员。
许林秀更换睡衣后就躺下睡了,重斐把信交出,回头看着卧在榻间的青年,上前把人抱在怀里,掌心握着那两只略带薄茧绵软细腻的手摩/挲。
许林秀已经迷糊,掀开朦胧的眼努力盯着重斐脖子看了会儿,整个人被对方握着后腰懒懒趴在宽厚温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