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什么。”沈宜挥着袖子“再贫白水都没得喝。”
四角亭内,围炉底下的木炭烧的噼里啪啦作响,沈宜拣起一颗烤裂壳的龙眼递去——
“去听过卢夫子的课了?”
“听了。”
“如何?”
陆羡吐出小核儿,连同果皮一起扔进托盘,掸掸手——
“不怎么样,欺贫爱富,趋炎附势之徒。”
“不许胡说。”
“我没胡说,是真的,阿姊若不信,差个人打听便知,那老迂腐先前几日把京中稍有权势的文臣都拜访了遍,而且昨日还宿在康乐坊,笙歌到半夜呢。”
沈宜目光一顿“你又去康乐坊了?”
““陆羡坐正了些“我没去,我听别人说的。”
“那种地方三教九流,人多混杂,不是女子该去的地方,往后不要再去。”
“阿姊放心,我有青时青钰,再说我是女子,那里头儿也都是女子,有什么打紧。”
沈宜最见不得陆羡这般肆无忌惮“那是男子寻欢作乐的地方,你这般名声不打算要了?往后如何说亲?”
“不要就不要了,反正我压根儿就没打算成亲。”
“胡闹!”
“我没胡闹,成亲有什么好的!我”陆羡的话卡在喉咙里,霎时噤声。
“你什么?”沈宜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