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早远在百里之外陆羡,耳朵忽然发烫,伸手摸了摸——谁骂我?
回来林府,林了了把红木匣子往床底下塞去,觉得不够,又伸脚踢了下,听见嘭的一声撞墙,才转过身,瘫坐在床榻上。
骂也骂了,气也气了,就剩下难过了
林了了把自己捂进被子,颤了几下肩膀,没多会儿就哭出来。
她哭得大声,引来院子外面的丫环瞧——
“去去去!没事儿干了是不是!”
卫妈妈不在,又是子柔来赶人。
她推开门,将门拴上,小跑着到床榻前,林了了哭的不能自己,裹着被子,连同整张床都在抖——
“姑娘你怎么了?谁欺负您了?”
林了了从被子里钻出来,两只眼红彤彤的,像泡发的大蚕豆——
“子柔,你来了?”
“我来了,我来了姑娘”
林了了又扑进她的怀里,继续哭,哭的比刚刚更大声“没人欺负我,没有我就是发神经,想哭”
大哭一场,总好过闷在心里。
林了了舒坦了,哭累了便睡去,子柔不放心,就在床边守着,直到自家姑娘醒来,亲眼瞧她吃了两大碗米饭,才安心,俗话说得好,能吃的进东西就没大事。
可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女孩子伤心过度,会化悲愤为食欲,林了了像不知饥饱,晚间吃了两碗,夜里撑的腹胀,一股脑的又全吐了。
她心有郁结,吃的多又偷着吐,三天的工夫,人不胖,反倒清减一圈。
不仅如此,她晚上还睡不好,一是不敢睡,二是总做梦。
总梦见陆羡来的那晚,要是那晚自己没有睡得那么沉就好了,或者睡晚些也不至于让她喂了迷药,连一句道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