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贯来就是复杂的动物,她不想多做深究。
“因为你对我修炼有益。”
白夏眉梢扬着喜色,答得理所当然。
见他皱眉不语,白夏也不急,红唇溢出轻笑,腰肢下沉,双臂放松地交叠轻搭在床头,与裴延城仅有半臂的距离。
锈迹斑驳的军绿色铁栏杆,将嫩黄色薄衫下的藕臂,衬的更加银白如雪,即使在昏黄的灯光下都白得晃眼。
裴延城原一直跟随她的目光猛然错开视线,僵硬着身板往墙那头挪了挪,忽觉有点坐立难安,军务一向出色的裴团长头一次怀疑,自己临睡前的被子是不是没铺好,不然怎么感觉这么隔得慌。
静默片刻后,终是开了口,语气生硬。
“女同志,不论你是人是妖,梦里发生的事情都做不得数,现在趁着天色还没亮,你最好哪来的到哪”
“去”字还未出口,就被白夏抬手打断,见他止了话头,白夏收回悬停在他唇前的食指,笑得狡黠。
“现在赶我走是不是有些晚了?谁说梦中的话不作数?不信你瞧瞧自己的左手。”
说完她眉梢轻挑,率先摊开了自己的右手。
两人掌心摊开的一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同时在他们掌心显现一个硬币大小的红色印记:
细如丝线的藤条枝蔓在手心蔓延,构建出一个繁复的图腾,盘根错节间还有两只鸟禽立在上头。
裴延城觉得有点眼熟。
“这是连接你我二人的合心结,可等同于你们人类签订的合同契约,自你答应祝我修炼开始就已经不能再反悔了,否则自会受到合心结的约束。”
见他瞧得过于仔细,白夏眼神微闪立刻合起了手心,繁复的图腾也瞬间一同隐没在两人掌中,仿佛从没出现过。
收回视线,裴延城神色有些古怪,看向白夏的视线多了两分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