淙舟拍拍松苓,将人唤醒:“我去把兔子拿进来,床上睡,好不好?”
松苓猛的惊醒,登时坐直身子看着淙舟,瞳仁微颤,眸中尽是惊恐。他好像做了好几个梦,一个套一个,一个接着一个,一半是四海云游时的温存,一半是涂山上的血雨腥风。他怀恋那时的温存,却又被无数双血手拽向那片血海。
他如同深陷寂静岭,说不出话也听不得声。松苓寻不得出路,只得任凭那些血手将他拽进血海中,血气灌满鼻腔,他只觉自己要闷死在这里。
松苓挣扎不出,那些血手缠上衣袍,扼住喉咙,拽着他下沉,血海似是没有底,任凭他如何坠也坠不下去。
若能得以解脱,那死了也无妨。
松苓放弃了挣扎,他摊开双手,任血侵染衣袍,将他吞噬。血海无声,无人来救。
“我不要,”松苓模迷糊不清,脑袋埋在淙舟颈窝不让人走,“哥哥陪我。”
天光甚暖,人也好暖,他不让人走,他哪都不要去。
“听话,”淙舟轻哄,狐狸耳朵蹭在颊边,许是人醒了,不似方才那样凉,“我不走,把兔子拿进来就来陪你。”
松苓不动,装作自己听不见。暖阳透过发丝落在眼前,映的人脖颈像新酿的蜜糖,松苓没能忍住,张口咬了上去。
“胡闹,”淙舟低呵,抬手拍上松苓后脑,没用多大力气,可松苓就是赖着他不断哼唧着喊疼,“别闹,再不拎进来,过会儿让别人拿了去,今晚可没有别的饭食,你连鸡汤都喝不到。”
他也真怕松苓疼,一手一直箍着人腰,不让人动的太过。
野兔使人动摇,松苓不情不愿的起了身,慢慢挪到一边趴着不动了:“哥哥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待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