淙舟勾唇轻笑,抬手揉了揉狐狸后脑,狐狸闷哼一声,摇动着耳朵说着不悦。腰酸腿麻,一身的褶,血色发暗似干枯枫叶。
落腿如针扎,淙舟缓了好一会儿。
门口小二附耳上门,听着屋里人低声交谈,还好这楼破旧,房门阻不了声,他等了些许时辰,若是再听不到半点动静,便寻思着是否需要叫人。
他贴的紧,淙舟开门时小二来不及闪身,脚下门槛一绊,一个趔趄扑了进去。淙舟腿脚还麻着,见人撞来快步后撤,那小二抓着的袍摆滑了出去,身形不稳,给淙舟行了个大礼。
这头磕的地都要抖三抖。
淙舟伸手想将小二扶起,可小二磕麻了筋,跪在淙舟脚边半天起不来。松苓闻声撑起半身,见状猛的笑出声,小二听见笑声愈发羞愤,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十六七的孩子,被人如此嘲笑,直接羞红了脸。
松苓笑软了胳膊瘫回床上,脸埋在枕头里闷住,蓦地不出声了,他扯到了身后的伤,不愿让淙舟发现。
“抱歉,”淙舟将小二扶起,顺手把布巾拾起来,“家中幼弟不懂事,还望见谅。”
这人说话文绉绉的,带着一股子疏离,道歉还算诚恳,小二决定不同他计较:“没事,”他接过布巾,掸去膝盖上的尘,“原是我听墙角不对,不赖客官。”
倒也是个明事理的。
“客官唤我做什么?”小二退出屋去,他腿抬得极高,生怕再被绊倒,这两日摔的已经够多了。
淙舟作揖赔礼,松苓似是疼极了,嘶声撞耳。
“劳烦…”他闻声一顿,偏头看了一眼,“劳烦店家备些热水,家弟玩的疯,需得换洗楠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