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行至山林深处,城墙已被群峰遮挡,松苓停下脚步,瞧着四周并无人迹,他道:“你那个师尊到底是让你来查鼠患,还是让你来寻淙舟?”
嵛山地处西北,松苓当年带着淙舟也躲在西北,一是他觉得灯下黑,二是他身有重伤,的确也跑不多远。
现在想来,实在是疏忽。
竹韵不答,松苓也不再追问,他退开两步远,垂眸看看身上的红袍。方便是方便,只是这颜色太丑,看着忒热。
“哥哥会怕吗?”他歪头看向淙舟,“我要化原身的话。”
淙舟轻声一笑,道:“怎会。”
耳朵钻出发间,赤红狐尾骤然炸在绿水间,松苓还在后退:“那哥哥可要看清了,你的小狐狸还是很好看的。”
“哥哥别看,”梦里的声音响起,“小狐狸没了尾巴,不好看。”
真是胡说。
淙舟看着眼前的人,不知怎的,他竟觉出这人起了一丝羞赧。他微微颔首,柔声应道:“嗯。”
松苓笑着,摸出那鼓囊囊的包袱扔给竹韵,接着又退远了些。
倏然间狂风乍起长林,黄叶遍天,瞧不出半点晴朗天色,沙石入风,直迷人眼,淙舟阖眸偏过头去,握住一旁的矮树才堪堪稳住身形。蓦地一条火红的尾绕过腰间,再睁眼时,他已稳当当的坐在松苓后背,狐尾拂乱了风,惊扰一片山林,鸟雀纷飞,林间哗然,又在顷刻间消声。
“哥哥坐稳。”松苓的声音像是来自天际,他环着淙舟的腰不肯放开,甩了甩头,狭长的眸子看向竹韵,“是哪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