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尾鹫难得安静,它看着狐狸,像是知晓了狐狸为什么不开心,这份不开心会感染鸟,惹得它也不开心。
它偏头蹭了蹭竹韵,竹韵也难得的没有把他扔出去。
竹韵现在才是一团乱,他抱着最后一丝希冀盼着这锁魂阵与他师尊无关,毕竟锁魂阵为世间极凶煞之阵,师尊慈悲,怜悯众生,应当不是这样的人。
“谁布的阵?”松苓缓过劲来,“涂山一族,千百年从不沾染世间事,怎会与人结下如此大的仇怨?非要山上千万生灵不得安息才罢休。”
淙舟双唇微动,似是欲言又止。
竹韵倏然间闪过一点灵光,他微子错步,脚下枯叶一阵哗响,他问淙舟:“你的九思呢?”
松苓闻声回首,不过须臾又转回头来看着淙舟,封山之时他只想着带淙舟走,九思在何处早已顾不得,而今过了百年余,松苓竟是忘了这回事。
“对啊,”他摩挲着剑鞘,“你的剑呢?那时在涂山我只顾着寻你,并未顾及到你的剑,后来你醒了,我也忘了问…”
瞧着狐狸自责,淙舟一阵心软,他微微躬身,抬手抚过松苓面颊,他道:“自责什么?你就是问了我也记不得,若不是那日入梦,我也不会知晓我还有一把剑,”他尽力将声音放轻放软,“九思还在涂山,只是要取回来有些麻烦。”
“为何麻烦?”涂山这俩字就像是细长的绣花针,说一次,就扎松苓一次,“既然在涂山,那我驼你去取回来便可,往来也不过大半日,哥哥若是想,咱们即可就走。”
说着他拽住淙舟手腕,扭身就要往山林深处行。
“不急,”淙舟反手抓住失了魂的人,松苓而今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宜远行,“先把墨脱城的事解决,再去不迟。”
松苓没再出声,也没有回头,这阵法一日不破,墨脱城的疫病便会存在一日,他自是知晓淙舟的意思,便顺着人,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