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尾鹫飞了过来,落在松苓肩上,展开翅膀拢着松苓的头,贴着人轻蹭,它的毛很软,蹭的人又暖又痒。松苓倏地笑出声,他回头看向淙舟,像是一瞬间明白了为何淙舟总喜欢揉他。
毛绒绒的小东西,着实可以宽人心。
淙舟当然不知松苓想了些什么,只是见得这人笑了,心下也松了口气。
东方月明,西边的晴日还未尽落,日月同天,实为少见。
“你俩在这儿干瞪眼这阵就能破了?”竹韵看不下去了,抬手召回了白尾鹫,“还是说你俩打算在这山上过夜?天要黑了,这地儿可是连个能躺的地方都没有。”
说着他沿着来路往山下走,墨脱城轻易进不得,山野林间也不好安眠,他打算先回既安过上一夜,主要还是为着淙舟,这人奔波一日,得寻个安静的地方养养神。
听着身后的人跟了上来,他才分出一分心神去琢磨今日的事,竹韵也是今日才得知淙舟并非全然忘却,那一瞬瞬坠入的梦,无一不在提醒着往昔。
看样子,曾经的淙舟应是知晓真相。
林中倏地蹿出一只野兔,竹韵拔剑,朝着野兔直丢过去,剑刃划破了野兔喉咙,兔子连挣扎都没有就断了气。
“残忍。”松苓瞧着,不禁咋舌。
“残忍?”竹韵拎回兔子,胡乱的在湖里涮净了血,也不管血水滴答,一把塞进松苓怀中,“这不是看你受了刺激,给你弄只野兔补补,真是不识好人心,你倒反过来说我残忍。”
白眼要翻上天了。
血水染了袍袖,晕开大片浅红,松苓格外嫌弃的拎着兔子耳朵,手伸的老远:“可不就是残忍,净泽君杀生呢。”